7-9 回家之路

發表日期:2018.3.25
作者:三筆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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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『高山之家』旅館的第二天早晨,天未亮就起床,梅琳陪著我早起,如今已無特別要事,該是放鬆的時候,小庭院裡有張雙座大搖椅,我讓梅琳坐在一旁,她把下巴枕在我大腿上,正巧面朝東方,我放空思緒,靜靜等待日出。
「這趟旅行有什麼感想嗎?」
我輕撫著梅琳的小狐耳,艾莉絲與蕾菲亞娜也都喜歡這一招。
「以前梅琳我也常旅行,還以為壯闊的日出、舒心的落日就是享受生命,自從和你們一起,看見了親情、愛情,當然也包括爭鬥、仇恨,不管好壞都令我驚奇無比,有點羨慕你們,能夠有如此精彩的生活。」
「精彩嗎?我那世界有句俚語,人——無法孤獨地活在世界上。」
「並不是有伴就不孤獨,當初小蕾打動我下山的一句話,就是問我說『雖然你和雪狐一起生活,但還是會孤單吧?』,那時我還不曉得她是靈龍。」
「我所知道的小蕾以前也很孤單,總是板著一張臉,直到她和小艾成了好朋友,才開始有了笑容。」
「現在想想,小蕾那時候告訴我的,或許是她以前的生活寫照吶!」
「那個『歐特丘茲』即使與矮靈一起生活數十年,娶妻生子,他最後還是認為自己很孤單,彼此差異太大,就算同居也無法填補內心的寂寞。」
「這一點我深有同感。」
「我很高興能有梅琳陪伴,不是因為締約靈獸,而是能談心的好朋友。」
「這該由我來說才對。」
因為蕾菲亞娜的起床,我暫時中斷交談。
當她即將來到小庭院,梅琳也發覺了,「我去陪小艾,醋勁超大的龍女,小修自己搞定吧!」
我順勢道個謝,梅琳經過蕾菲亞娜身旁時,沒打招呼,頭低低就穿過去,然後加速鑽進艾莉絲的臥室裡,真沒辦法,因為如批逆鱗,靈龍少女正擺著臭臉。
「主人早安!」
「小蕾早~一起看日出?」
——冰冷的聲音,一點都不意外,女僕給主人臉色看,主人還得殷勤陪笑溫柔化解,我真是遜斃啦!
她只是站在搖椅旁不動,也不說話。
「我還以為妳已經不會在意。」
我握住她的手,硬是拉扯一起坐下,別看這樣,我知道她其實很寵我也不會拒絕。
「小修昨天和梅琳睡,我不開心。」
我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。
「妳和小艾睡得很香,實在不忍心吵醒,就當作是我的體貼吧!」
「哼~」
「消消氣,我又不是愛跟梅琳睡。」
不管她是否願意,攬住細腰就是親吻,蕾菲亞娜想要反抗,我卻不肯放手,從親吻到深吻,最後來勁的卻是她,終於,醋勁超大的龍女露出一絲笑容。
小心翼翼地不讓靈線觸動,因為答應過下次靈線交纏必須很溫柔,我不想毀諾。
這樣似乎還不夠擺平誓約者,蕾菲亞娜轉個身跨坐在我大腿上,用膝蓋頂住椅子,彼此面對著面,我第一次見她如此大膽。
搖椅晃盪著,我擔心她會掉下去而緊緊抱住。
「小修越來越強硬,真可怕。」
「妳一點都不像在害怕,而且這個姿勢……」
「不行嗎?」
「呵~我知道妳在學誰啦!」與其說讓我抱著,更像是梅琳一般鑽進我懷裡。
「耳朵。」
又來敲詐,我決定給雙倍,抓住她兩隻小貓耳就摸,但是——
「嗯,等……兩隻……不行……」
她身子一軟倒在我身上,在我耳邊嬌喘著,我嚇了一跳,趕緊用力扶住,不明所以。
「小修……好壞。」
「我像平常一樣溫柔,妳不舒服嗎?」
她索性靠在我肩頭:「兩隻耳朵一起來真受不了。」
「不會吧?妳怎麼跟小艾一樣。」艾莉絲一隻耳朵就已經受不了。
「當然啊!龍角也是很敏感的地方。」
「騙人,妳以前不曾這樣。」
「那是……一隻耳朵還忍得住。」
「萬一被別的精靈抓住,妳不就慘了。」
「才不,我只會生氣打飛對方,但是小修不一樣,我……我……」
她眼神更加溼潤迷離,含情默默令我心動不已,似乎莫名就打開很不得了的開關。
梅琳正陪著艾莉絲睡,我膽子一大,溫柔環抱蕾菲亞娜,試探性的親吻,她的靈線卻迅速觸動,好快,比艾莉絲還快,我也同時放鬆,一起享受靈線交纏的歡愉與感動。
天色漸明,卻無暇顧及日出美景,我索求著蕾菲亞娜的體溫。
靈線交纏還未完全結束,蕾菲亞娜輕輕推開我的擁抱。
「小修~你看看靈線。」
低頭一瞧,交纏的靈線很奇怪,我只有一條,蕾菲亞娜心口卻有兩條,三條交纏一起,我不曾見過,突發的好奇心趕跑了愛意,靈線光芒很快便消失了。
「難怪靈線觸動這麼快,原來是有兩條,真意外小蕾是個急性子。」
「才不是,我喜歡慢慢享受,平時只會用上其中一條,現在是故意給小修看的。」
「為什麼會跑出兩條靈線?」
「一條是誓約靈線,另一條是覊絆靈線,小修的只是誓約靈線。」
「這個意思是?」
「小修很過分,霸佔我所有的靈線。」靈龍少女噘著嘴,眼角卻在得意。
「什麼時候的事啊?」
「那次在伯太木寨的營帳裡,小修硬是把我的羈絆靈線給締結了。」
「誒?」
「只有誓約靈線無法滿足小修,還逼迫我交出羈絆靈線。」
當時我並沒口頭要求,但是還記得是我不斷親吻蕾菲亞娜,還擔心她會退開而用力抱住,她有提醒可能會靈線交纏,我也想要試著停止,身體卻執意繼續下去,發生什麼事我不清楚,只知道最後很滿足的睡著,果然那是……
「這……我好像做了什麼壞事?」
「小蕾再也無法和其他靈龍締結為羈絆者,都怪誓約主人太貪心。」
——啊……
為何當時不說,一直等到今天才說?比起懺悔,我居然內心還有點高興。
「這輩子就只能和小修生小靈龍,真的沒得選擇了。」
「嗯……」
「原本打算等小艾離世,再把羈絆靈線交給小修,好讓你能全心對待小艾。」
連這一點都考慮到,有點驚訝,「我有想過未來的狀況,我的感情不會因為小艾變老變醜而有減損,對我而言,小艾永遠無可取代,但是——我也不會忽略小蕾。」
「小修能這麼想就對了,我不能接受自己得到的比小艾還多,姑且她也算是我的主人。」蕾菲亞娜口吻轉為嚴肅:「小修也不必擔心會有其他靈龍會搶走小蕾。」
最後一句話,我總算明白她的用心良苦,不禁苦笑:「真暪不住,原來我心裡想的早被妳發現了啊?」
她點點頭,「既然奪走我兩條靈線,就請好好負責,別再東猜西想無謂操心。」
昨天聽到蘭說,加爾蘭達到北方尋找古老靈龍,我心中有些動搖,畢竟靈龍與蕾菲亞娜才是同族,傳承子嗣應該比我這個人類更有機會,我甚至認為公靈龍比我更有魅力。
總算明白她讓我看到兩條靈線的原因。艾莉絲能夠分憂,蕾菲亞娜卻善於解勞,或許這就是歲月的差距。
「我說妳啊~締結羈絆是妳情我願,說奪走就能奪走嗎?」
「哼~誓約主人強硬觸動靈線,小蕾當然不能違背。」
「這說法好像我是壞主人,小蕾是受害的女僕。」
「就是這樣,沒錯!」蕾菲亞娜微笑著繼續說:「不過我很開心,這表示小修真心喜歡小蕾,而不是一時衝動。」
締結羈絆必須要有共度一生的覺悟做前提,等於是心意的証明,也難怪她會開心。
「我如果說會反省,應該……也沒有用吧?」
「連下次機會都沒了啦!小蕾什麼都不剩,小修全給狠心拿走了。」
嘴裡抱怨,臉上卻是笑得開懷,我心中感謝,卻忍不住想捉弄。
「既然如此,只好壞到底。」我伸出雙手作勢要抓住她兩隻耳朵。
蕾菲亞娜啊地一聲,從我身上跳了出去:「不行,我要去準備早餐。」
我不知道她逃走去做什麼,但絕對不是做早餐,那根本是旅館的工作。
不經意發現靈龍少女的弱點,我暗笑著,終於也有反擊的方法啦!
早晨,我們一起前往野地溫泉,意外地,這一次少女們沒有嘻鬧,只是陪著我靜靜地享受,然後,我們居高臨下再次品味彩虹瀑布的美景。
回到高山之家旅館,吩咐服務精靈準備好馬車,打算上路離開達達喀村。
除了塔契拉老闆,村長匹茲伯和女兒朵麗也來到旅館門口為我們送行。
「小修閣下,給伯納登的書信就拜託了。」塔契拉行禮說道。
「一定親手轉達,這次非常感謝,公主對溫泉非常滿意。」
「如果有下次,請務必先捎個信,在下會準備得更加周到。」
艾莉絲:「這次玩得好開心,彩虹瀑布我一定會再來。」
塔契拉:「隨時歡迎。」
匹茲伯:「公主大人,小修閣下,這次非常感謝協助,化解矮靈的危機。」
艾莉絲:「順手而已,對我們來說,也是一次美好的回憶。」
矮靈們關係穩定,匹茲伯和朵麗的生意受益甚大。
匹茲伯:「在下決定,要將芙涅接過來一起住,或許她不願離開部落,但是每隔一陣子讓她過來住上幾天應該沒問題。」
朵麗:「父親也決定公開芙涅是女兒的事實,終於可以大聲說她就是我的親妹妹。」
匹茲伯:「朵麗不為難嗎?小妹看起來比自己年紀大好多哦!」
朵麗:「不把芙涅當作妹妹,那才真叫我為難!」
若非我知道芙涅身分,匹茲伯叫她小妹也很有問題,幸好朵麗個性爽朗,外貌老幼完全不當一回事,我情不自禁想起萍姐,她們互有神似之處。
艾莉絲:「能一家團圓是件好事,我也贊成。」
「村長的勇氣,小修非常佩服。」
「在下早該這樣做,我和芙涅年紀漸大,想趁著還走得動,儘量扛起身為父親的責任,即使不被認同,丟了村長的位子也無所謂。」
塔契拉:「放心吧!村子裡沒誰會歧視芙涅,而且,多虧村長和朵麗的努力,我們才能與矮靈好好相處。」
朵麗交給蕾菲亞娜兩個大布袋:「這是我特別採回來的幾種水果,路上填肚子吧!」
匹茲伯:「這野丫頭老愛窩在峽谷裡,怕是找不著覊絆者啦!如果公主和閣下有好對象,還請幫忙。」
「朵麗條件很不錯,如果肯來里德修拉,願意與她交往的男性肯定會大排長龍。」
「父親真過分,就擔心這種事,我才百來歲,還早!而且~居然拜託『小精靈』介紹對象,太不像話啦!」
艾莉絲:「只怕朵麗眼光太高啊!」
朵麗爽朗大笑:「不會啦!跟小修一樣就行,差一點我也收。」
艾莉絲抱住我的手臂:「那可不行,差一截也找不著,我的小修太特別了。」
笑聲之中彼此道別,朵麗一路陪著直到馬車出了村口,最後,我還拜託朵麗,如果之後發現其他有關歐特丘茲的消息,務必捎信通知我,朵麗與矮靈交好,而且又知道『英文』的長相,沒有比她更適合託付的精靈。
朵麗還私下透露,為什麼匹茲伯在妻子乙莉過逝後,就不再進峽谷找芙涅的原因。
因為芙涅太像母親乙莉,匹茲伯看著小女兒漸漸長大,外貌年齡程度也漸漸與自己差不多,害怕再繼續下去,芙涅就要比自己更老,猶如二度見到乙莉,內心不斷糾結難過,如今才慢慢釋懷,做出覺悟。
遲早,我也必須面對如同匹茲伯一樣的心結,蕾菲亞娜的後代沒問題,但是我將會看到艾莉絲無數代的子嗣,在我面前出生、成長、年老、死去,並且周而復始。
歸途上,兩名少女坐在我身邊。
艾莉絲:「有點可惜,到頭來,還是不知道巨石像是什麼。」
「我已經記起來了。」
蕾菲亞娜:「誒?小修知道那是什麼種族嗎?」
「那並不是什麼種族,只是想像出來的石偶,在人類世界,在一個叫做南太平洋的海域中,有個『復活節島』,島上有不少一模一樣的巨石像,叫做『摩艾石像』,這石像非常知名。洪荒峽谷的巨石像,就是模仿摩艾石像建造的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曾經到過那座島嗎?」
我搖搖頭:「不,曾經有電視節目介紹過,事實上,像這種有名的摩艾石像,我大部分朋友都有聽過。」
蕾菲亞娜:「又是那個『電視』,真厲害,什麼都知道。」
「呵~還有更厲害,叫做電腦,妳只要提問題,它就會回答。」
艾莉絲:「我知道,那個在南宮家的書房裡!跟電視也有點類似。」
「對!」
艾莉絲:「也不是很厲害呀!我們問過『精靈樹』,它就完全不知道,還給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答案。」
「人類世界沒有精靈樹,當然問不出像樣的答案。」
蕾菲亞娜:「小修怎麼想起來的?對了,昨天你還在巨石像前面傻笑。」
「我就是那時候想到的,抱歉,因為朵麗也在我不方便說。妳們聽好——」我指著自己額頭:「那上頭刻著一行英文字——洪荒高山,有人類,在石屋等著。」
艾莉絲:「有提到『人類』哦!」
「忽視如此重要的訊息是我太大意,巨石像不是地標,而是要給經過的『人類』看的,祭司希望人類看到訊息之後,能到古望大山的石屋找他,而且峽谷的巨石像,比起摩艾石像高大得多,大概是為了吸引注意力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明明早就看過巨石像,卻完全沒認出這行字。」
「英文不是我的母語,所以一時沒能認出,而且啊!矮靈刻的字歪七扭八,有大有小,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矮靈的某種圖紋或是文字。」
我早該聯想到摩艾石像,但是,就那一行鬼畫符的英文誤導了我,甚至一開始誤以為是矮靈的自畫像。
蕾菲亞娜:「矮靈從不使用文字,刻的時候肯定是照抄的。」
「難怪,所以才會刻得亂糟糟的。」
艾莉絲:「沒想到千年之前,歐特丘茲從人類世界來到這裡,還被當成神。」
「我也很意外,總之,我們也算去找過他,只是已在千年之後。」
蕾菲亞娜:「我們在祭壇找到的那些英文句子……」
「昨晚已經推敲得差不多,今晚住宿時,再好好對妳們說明一下,挺有趣的。」
艾莉絲:「好期待!」
「終於要回家了,這次洪荒峽渡假,玩得還開心嗎?」
艾莉絲:「溫泉好舒服,彩虹瀑布也好漂亮,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能夠和小修來達達喀渡假真的是太好了。」
蕾菲亞娜:「峽谷裡頭也很棒,有那麼多的動物,風景也非常優美。」
梅琳:「被野牛群追著跑,真是畢身難忘。」
「我辛苦發明的龍炎火海陣,變成餘興節目的煙火,妳們回去可別說啊!」
艾莉絲笑得開心:「城主要是知道,每次晚會小修就有得忙了。」
蕾菲亞娜:「公主的渡假,就是要這樣才有看頭。」
艾莉絲一臉壞笑:「洪荒峽也是小蕾第一次靈線交纏的回憶之地。」
蕾菲亞娜:「小艾~~~」
又開始了,剛上路就開戰,我已經習慣了。
話說,馬車在下坡時得不斷使用剎車,又不能過分干涉馬兒,得花點時間習慣,精靈世界就是這樣,必須學習把不方便當成樂趣,不知道那位『祭司』先生學過了嗎?
我們接近中午才出發,回程打算先在阿爾姆村住個一晚,隔天再慢慢晃回梅竹郡府,順便一提,艾莉絲已經指定要住阿爾姆村旅館的二樓,就是我們第一次花錢共住的房間。
我也依約好好說明史濟什麼碗糕先生留下的訊息,不管是精靈、靈龍或是靈狐,全都與我有相同想法,在我之前,確實有人類在精靈世界留下了足跡。
艾莉絲調侃我,要是當初真的和蘭生下孩子,那我就成了第二個『歐特丘茲』。
蕾菲亞娜則笑我,如果我留在矮靈部落,說不定會被尊為第二個『神』。
這次冒險最讓我遺憾的是,沒有太多月光石晶的訊息,那可是往來兩個世界的鑰匙啊!
有了上一回的教訓,這次我們學聰明了,回到里德修拉之後,就由蕾菲亞娜駕車,以免『詠月公主』被平民發現。
進入郡府大門,衛士親切招呼著:「歡迎公主、閣下回來。」
我注意到三樓觀景台的屋頂,又加蓋一間小瞭望台,高度似乎能夠俯視整個郡府,這大概是為了之後開放外府,所做的安全措施之一。
比起離開時,外府的空蕩蕩已披上草皮,種植各種花草樹木,我看過設計圖,基本上有三分之二是梅樹或綠竹的組合,也符合『梅竹郡府』的稱號。
我能夠想像一旦入冬,肯定會有不少精靈來觀賞梅樹開花,尤其是北側的山坡花海,到時候,或許還得破例開放一段日子。
我也很喜歡從大門到內院的竹林大道,大道可以走馬車,沿著大道旁還有專供步行的竹林西道,渡假之前,我有咐咐城務廳在東側也規劃一條類似的竹林步道,相信精靈們也會喜歡。
彷彿住在超大花園內的感覺,真的很棒,全是托了艾莉絲的福。
當晚,我們把伯納登找來共進晚餐,轉交塔契拉的親筆信,大致說明探險經歷,但是省略祭壇遺留文字與被蘭夜襲的糗事。
趁這個機會,我將『高山之家』小庭院裡看到的雙座搖椅,請伯納登照做一個打算擺在後院,事實上,伯納登在阿爾姆村的家就有一張類似的搖椅。
「沒想到,公主和小修在洪荒峽也能大展身手,這下威名遠播了。」
「伯納登,有機會,不妨也去彩虹瀑布玩玩,算是休息,也可以見見老朋友。」
「謝謝小修,如果有空我再打算。」
蕾菲亞娜:「放心吧!到時候你的工作就由我頂替,不會有問題的。」
艾莉絲:「或許,找幾個表現不錯的衛士一起去也行。」
「多謝啦~連公主都這麼說了。」
「郡府有什麼變化嗎?」
「大致上都已完工,小修畫的設計也做好了。」
「太好了!」
我特別畫了盪鞦韆、溜滑梯這兩個人類才有的遊樂設施,加上幾個小精靈的遊樂施設,一起建造在草坪區旁,未來讓市民能攜家帶眷前來休閒。
「但是城主交代了一聲,做了點變化。」
「誒?」
「外府東南挖了一個小湖,指名『詠月湖』,中央有涼亭,叫做『御龍亭』,城主大人存心要讓來玩的精靈,把『詠月公主』和『御龍劍士』詺記在心吶。」
艾莉絲:「好害羞的名字,城主真是故意的。」
伯納登:「那個……城主原來想的名字是『小艾湖』和『小修亭』,我又擅自主張,硬是要求改名,抱歉。」
艾莉絲:「哇~那不是更害羞!伯納登擅自主張的太好了。」
梅琳:「某方面來說,這城主大人還挺調皮的。」
伯納登:「估計整個外府完工,大概在三月初吧!城務廳有行文過來,讓梅竹郡府和三月的平安祭一同舉辦開幕儀式。」
「這個意思是……」
「今年的平安祭,王城指定由里德修拉擴大舉辦,公主是重要角色之一,郡府也要漂漂亮亮迎接來自八方的賓客。」
我猜大概是利德納陛下為了感謝我們而這麼做。
艾莉絲:「難怪城務廳對外府的佈置這麼上心。」
「除了各國使節,王城確定指派克羅夫曼王子與莎娜伊美公主代表參加,王子會住城主官邸,但是小公主指定要住梅竹郡府。」
「為什麼啊?好好城主官邸不住,偏偏來住我們家。」艾莉絲嘟嘴不滿。
「聽說小公主的理由是這裡最安全。」
「我可不想讓她住進來。」
我插嘴說:「誒?妳們不是關係還不錯,還以為妳會很開心。」
艾莉絲:「當朋友還可以,但是住的離小修太近我可不放心。」
伯納登:「怎麼回事?」
梅琳:「當初刁蠻小公主想要搶小修當『預定羈絆者』,小艾很提防。」
伯納登:「居然有這種事?她好像年紀還很小啊!」
蕾菲亞娜:「就是年紀小,小艾才會擔心,小修對少女有著厲害的魅力。」
我這個惡名恐怕是難以抵賴,蕾菲亞娜妳也是幫兇之一。
伯納登:「這個,城主好像已經回覆同意了……」
「妳們要對我有點信心啊!這樣吧~我保証絕對不跟她獨處——不,我保証有妳們在我才會見她。」
艾莉絲點點頭:「這樣的話勉強還可以。」
伯納登笑著:「不用如此擔心,羈絆者是搶不走的,何況小艾也是名正言順的公主。」
艾莉絲:「明知有羈絆者,還是會有投懷送抱的,一點都不能放心哦!」
伯納登:「真的假的?」
「唉~那是被設計的啦!對方其實並沒有喜歡我,只是個誤會。」
艾莉絲:「總之,不能鬆懈!」
蕾菲亞娜:「肯定要盯緊小修。」
「妳們……有在聽我說話嗎?」
「萬一我不在,小蕾妳可得幫忙注意。」
「請務必交給我,小蕾寸步不離主人。」
又無視我,伯納登對我笑了笑,好似叫我多擔待點。
艾莉絲成為『詠月公主』,未來會有許參與王國各種活動的機會,甚至要代表魯迪因德與其他王國交流,身為羈絆者,我也難以置身事外,得早有覺悟才行。
「公主,小修早安,好久不見。」查理德依然健朗,卡多尼梅一旁點頭致意。
我們一起回禮,離開里德修拉的回來第一件事,都是拜訪查理德。
這次艾莉絲讓梅琳不必跟來,路上慕名而來的精靈太多,濃郁氣味會令靈狐不舒服。
——有點不對勁!卡多尼梅也跟著坐下,以往她都是站在一旁。
艾莉絲笑道:「原來如此,我該改口了,查理德夫人~」
精靈們能從禮儀之中看出彼此關係,艾莉絲非常熟悉,但我還是少根筋,我想起第一次見到查理德時,艾莉絲也是要求我坐在身邊。
卡多尼梅紅著臉說:「請容我拒絕,稱呼我卡多尼梅……卡多尼梅夫人也可以啦!」
「那就恭喜卡多尼梅夫人,小修拜上。」我稍為捉弄,卡多尼梅臉更紅了。
使用丈夫的名字作抬頭是習俗,但是也有許多女性精靈,因為各種原因仍使用自己的名字,特別是同一個職場最常見,但是並沒有硬性規定,像是艾莉絲,以往叫小修夫人或小艾夫人她都不介意,但是未來大概只有小艾公主這個稱謂。
「叔叔居然趁我們不在家,偷偷締結靈線。」
「這全要怪妳和小修,出雙入對不說,在街上牽著手一起走也不害騷,看得卡多尼梅心癢癢的,一直在逼我呀!」
卡多尼梅哼的一聲:「你可以拒絕啊!」
「怎麼可能,那修道院就要倒了。」
「我覺得早就該這麼做了,有錯的是叔叔!」
「還是公主明白是非。」得到認同,卡多尼梅眉開眼笑。
「叫『公主』也錯了哦!私下該改口叫小艾,跟著叔叔用一樣的稱呼才對!」
「恭敬不如從命!小艾說的高弦湖,果然真的好美。」
「對吧!我就說那兒很棒。」
「我覺得好像被設計了,卡多尼梅本來說去那兒渡假兩天的,沒想到……」
「等等!是誰抱上來就親的?」
「不,是那兒晚上的氣氛……就是會忍不住啊!」
查理德招架不住,艾莉絲掩嘴直笑,我帶過她到湖畔賞月,情不自禁兩度靈線交纏,真的非常浪漫。
「真是美好的回憶,我倒是很想知道正常的靈線締結是怎麼回事。」畢竟我和艾莉絲的例子太不正常。
查理德:「小修啊!締結靈線一般來說是很隱私的,偷看可是不行的哦!」
「我明白~我很對不起小艾,沒能給她留下個好回憶。」
艾莉絲笑著:「別在意,對我來說,不但非常美好,也是非常特別的回憶,用強吻來締結靈線還能成功,小修也算是厲害。」
查理德:「這就是註定,或許是精靈王的庇佑。」
卡多尼梅:「找一天過來我們家晚餐,那個火鍋大概熟悉了,也來嚐嚐我的手藝。」
艾莉絲:「也對,卡多尼梅和叔叔住在一起,可以辦家庭聚會。」
查理德:「也謝謝你們送過來的禮物。」
艾莉絲:「畢竟是矮靈做的,精緻度稍差,但是獅子牙飾品算是少見的。」
卡多尼梅:「不,彩虹瀑布是個很天然的地方,能有這樣的水準,已經是難能可貴,我們會好好珍惜的。」
「姑且,算是叔叔與夫人締結靈線的禮物。」
人類結婚是大張旗鼓詔告天下,精靈則是私下締結,親朋好友由當事者肢體接觸或禮儀態度發現,只會低調道賀也不太會送禮,精靈的想法是——這是私事,大家都不許多嘴——人類可能會在婚禮中提出『反對』,但是精靈締結靈線之後,任何反對都來不及。
查理德:「出發前你們說會進入洪荒峽探險,有遇上什麼事嗎?」
艾莉絲:「很精彩,小修差點就和矮靈有孩子啦!」
「什麼?」「這事叔叔可得好好了解才行。」
艾莉絲示意讓我來說,我點點頭,把矮靈紛爭與歐特丘茲一事詳細說明,當然,蘭強吻那一段肯定要跳過,與蕾菲亞娜靈線交纏也不能說,至於歐特丘茲,我們當是純粹的考古研究,至於歐特丘茲留下的文字,我翻譯成精靈語做了交代。
查理德:「沒想到,你們只是在新安達魯看到一幅壁畫,就做了這麼深入的探討,挺有趣的,小修能看懂歐特丘茲的文字也很了不起。」
「那沒什麼,只是偏僻地方使用的文字,剛好能看懂罷了。」
查理德:「協助矮靈和平相處,也算做了件好事,值得讚賞。」
「那是順勢而為,雖然是低等靈類,也實在不能放著不管。」
查理德:「追究到千年前的異域文化真不容易,接下來,你們不會真的要跟加爾蘭達一樣,追到北方的巴德納哈吧?」
「如果有機會,我想去。」
查理德和卡多尼梅表情驚訝,沒料到艾莉絲會如此回答。
「小艾……」雖然我有點興趣,但是實在太遠,心中明白她是為了我的緣故。
查理德:「究竟是什麼理由,會讓小艾有這種念頭?那可是另一個王國,又是我們未知的地方。」
艾莉絲:「我……自己有興趣,我喜歡考古啊!」
「嘖~我從沒見過妳有這樣的興趣,小修你也說說小艾啊!」
「小艾~這事已經沒有急迫性,再著急,也不見得能找到歐特丘茲的『那個時代』。」
讓她冒險我於心不忍,暗示著就算找到回家的方法,也不見得能回到萍姐的時代。
「嗯……我懂了,我只是想……」
我摸摸她的頭:「妳想的我都知道,不必因為我喜歡考古,就想四處亂跑,就算要去,也要做好許多準備,時間還長,不必急於一時,我可是很喜歡里德修拉哦!」
「明白了,都聽小修的。」
卡多尼梅:「呼~還是小修行,三言兩語就搞定小艾。」
艾莉絲:「因為我們是羈絆者啊!」
「其實啊!我對另外一個訊息比較感興趣,歐特丘茲只是那個種族的代名詞,里德修拉似乎也曾存在『歐特丘茲』,只是關於這點完全沒有頭緒。」
這是希緹麗亞給我的訊息,我當作是在祭壇一起找到的,以免招疑。
卡多尼梅:「嗯!千年以前的歷史嗎?要不要試試找找藏書?」
「藏書?」
查理德:「妳指的是城務廳的藏書庫?」
「我曾到那兒找過地圖,是同一個地方嗎?」
卡多尼梅:「小修說的沒錯!修道院藏書都是精靈歷史與普通知識,如果涉及到罕見種族,因為很少被查閱,便整理送到城務廳的圖書室收藏,放置地圖是情報科,如果到古史科,或許會有你們想要的資料。」
艾莉絲:「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。」
查理德:「那又不是秘密,只是少有精靈會看才放在那裡,灰塵可能不少。」
「明白了!有空就去好好研究。」
「原來是小修的興趣啊!我就知道小艾怎麼可能會喜歡考古。」
「叔叔~你的意思好像是——小修喜歡學習,我就不可能,是嗎?」
「我可是記得很清楚,常常找機會溜走不上課是誰啊?」
被叔叔出賣的艾莉絲嘟著嘴,我和卡多尼梅則是笑得合不攏嘴。
回到郡府之後的日常,總算文明許多,溫泉再舒服,也沒自家的大浴池輕鬆。
本當如此,但是——
「那個……不是剛剛才洗過澡,怎麼又……」
「小修說過,在家裡隨便我們。」
「這不是都有好好穿上浴衣嗎?」
我們三個一起泡在浴池中,我還處於被『挾持』的狀態。
「這個時間,千里香也該在吧?」
蕾菲亞娜:「我讓她先回家照顧小孩,還有,小修也該知道屋子只有我們吧?」
千里香是城務廳僱請的三個清掃僕從之一,只有白天會在內院,另外兩個僕從負責整理外府,未得允許不會擅入內院,公主郡府的整理是由城務廳接管,指揮的則是伯納登,現在蕾菲亞娜輕鬆多了,比以往更有時間成為『貼身女僕』。
「呃……伯納登隨時都可能進來屋子。」
艾莉絲:「梅琳守在屋頂,任誰都不給靠近,放心。」
誓約主人偷襲羈絆者,誓約靈獸還幫忙把風?梅琳妳太沒節操了。
蕾菲亞娜:「郡府有衛士守著,重要來訪會敲鐘通知,有的是時間準備。」
後路全被切斷,兩個小妞是有備而來。
「放輕鬆,我們好歹也是等你進入浴池才進來的。」
「我有建議當小修清洗身體時就進來,那小蕾還能幫上主人的忙。」
「我應該要說謝謝,對吧?」
「天氣有點涼,水很快就冷了,你看,我還幫忙加熱哩。」
「精靈才不會陪浴,我這女僕也很拚命哦!」
我就覺得奇怪,這兩姐妹通常一起洗澡總要好一陣子,今天卻早早來通知輪到我入浴,沒能警覺是我自己的疏忽,來通知的蕾菲亞娜太鎮定,換作艾莉絲肯定會露出馬腳。
「罷了~有妳們陪我也很開心啦!先說了,可別像在伯太溫泉亂脫浴衣。」
蕾菲亞娜:「好,今天聽你的。」
那個今天是什麼意思?我得叫伯納登讓浴室加個鎖才行。
艾莉絲:「小修不喜歡嗎?明明都有羈絆關係,不也看過了嗎?」
我嘆了一口氣:「不,我喜歡有妳們陪著,但是光著身子太誘惑,我受不了就會想靈線交纏,如果只有一個在就算了,兩個都在實在太害羞。」
從她們倆身上我學習到,對精靈而言,語言與親吻誘發情慾最有效,裸裎相見只會害羞,煽情程度還好,但身為人類的我卻不一樣,視覺與觸覺感受最為刺激。
艾莉絲:「懂了!我和小蕾輪流陪小修就不必穿浴衣,我有覺悟,只要小修想要,我隨時都能靈線交纏。」
蕾菲亞娜:「如果主人堅持,那小蕾也沒辦法拒絕吶!」
我無語了,又被擅自解釋!或許我的精靈語表達能力,有必須好好重新學習。
艾莉絲:「小修,明天要去城務廳嗎?」
「外府工程都已完成,暫時沒什麼事,該是時候去調查歐特丘茲。」
蕾菲亞娜:「我也去,兩個一起查資料比較快。」
「兩個?」
艾莉絲不信任地瞄著我:「能期待小修一起調查嗎?」
蕾菲亞娜:「古文深晦,小修現在程度如何?」
「麻煩兩位,至於奉茶按摩請交給我。」終於明白文盲的可憐,我認分當個苦力。
少女們靠近著,我自然而然牽起她們的手。
「對了,今晚外府試點夜光石晶,夜景可能會很美,尤其是湖邊,想散步嗎?」
蕾菲亞娜:「你帶小艾去看看,我還得準備點心,而且我看過了。」
艾莉絲:「看過了嗎?也對,小蕾和小修早上已經走過一圈。」
「哦!妳怎麼知道?小蕾說的嗎?」
蕾菲亞娜:「我才沒說,是小修自己講的吧?」
「不會是衛士說的吧?」
艾莉絲:「瞭望台可看不見你們靈線交纏哦!」
蕾菲亞娜慌張叫道:「這……怎麼會……」看到艾莉絲壞笑,她嘟起嘴指著我說:「都是主人逼我就範,抓住就不放……最近小修好壞。」
「全都是我的錯!」我悠哉地乾脆承認,只要同時抓住蕾菲亞娜兩隻耳朵,別說想逃,她立刻身子癱軟,手到擒來。
蕾菲亞娜:「小艾怎麼可能知道?那時候應該還在睡吧?」
艾莉絲:「嘿~我也有誓約者啊!而且我們的屋頂比瞭望台還高。」
被坑了,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
蕾菲亞娜放聲大喊:「梅琳!妳這傢伙~~~」
外頭傳來靈狐的清脆嗥嘯聲。
——小蕾啊!妳有立場怪誰嗎?妳不也是偷窺一族嗎?
我不擔心艾莉絲會吃醋,也不必安撫,因為前一天晚上,擔心我冷落蕾菲亞娜,威脅我今天非得去靈線交纏的凶手,就是她。
看來日子一點都不會無聊!
環府步道上,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個夜光石晶,在夜間除了市集,通常精靈少有活動,因此原本並沒有照明設計,這是為了迎接平安祭,讓賓客在夜間也能到此休息,而且小公主莎娜伊美指定住在梅竹郡府,也是城務廳主動加碼的原因之一。
不過,這可不容易操作,入夜之前,得派員沿路一一點亮,熄燈之前,又得派員沿路一一關閉,平時沒有必要,石晶不會點亮,畢竟太過浪費,我的鷹眼不強,識別路況還勉強可以,艾莉絲鷹眼超強沒問題,而蕾菲亞娜天生的靈龍夜視,更不在話下。
因為今天是試行點燈,沿路只有我和艾莉絲,亮度足以輕鬆行走,不需要動用鷹眼術。
「好美~」
我們走到了『詠月湖』,以小艾『詠月公主』命名的人工湖。
「我的小艾公主,這就是妳的家哦!還滿意嗎?」
「嘻~有小修,住哪裡都很好。」
「趁著還未開放前,就在這外頭辦生日聚餐,內院有點小。」
「我也是這麼想,伯納登已經幫我們通知了,小精靈們全都會來哦!」
「公主的生日我不曉得該怎麼做。」
「放心,都交給伯納登,小修別操心這種事。」
「好的。現在樹還小,稍為空蕩了些,等個兩三年,應該會很不一樣。」
「小修願意陪著我住在這裡嗎?」
「當然啊!都說過了,沒有妳,我哪兒都不去。」
「可是人間的夜景比這兒美上百倍。」
「嗯~也沒錯!我有心理準備,回不去也無所謂,畢竟,日子總是要過,好過是一天,不好過也是一天,我選擇要好好地過下去。」
「我還是希望能見到萍姐,就像小修說的,即使報個平安也好。」
「姐姐看著我消失沒回去,恐怕一輩子都很難過,我實在不忍心,就算只能給一封信也行,好歹讓她知道我們其實過得還不錯。」
「我還以為小修會急著想去巴德納哈。」
「是想去,但是沒那麼急,就算找到方法,無法控制回去的時代也沒用,我可不想回到一百年前,那時候連我父母都尚未出世。」
「對不起。」
我停下腳步,抱住艾莉絲:「別想太多,就當作有命運這回事,這一年來,突然房間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小精靈,突然就看到精靈世界的日出,突然眼睛一張開就看到靈龍,突然又變成靈劍士,突然又知道我有了妻子,突然又發現自己居然有誓約靈龍,突然浴室就多了兩位美少女,太多太多的意外,我彷彿被牽著走一樣。」
艾莉絲笑了:「呵~突然發現和誓約者靈線交纏。如我所想,不管是我或是小蕾,小修都能順利靈線交纏。」
精靈之所以很專情,就是擔心靈線交纏會失敗,我似乎沒有這種困擾,但仍必須心無旁騖,我若心中念及蕾菲亞娜,便無法與艾莉絲靈線交纏,反之亦然。
「說到小蕾,妳明知她是誓約靈龍也不告訴我。」
「我是想說嘛!是小蕾希望保守秘密。」
「也罷,雖然大出意料之外,結果來說還算不錯。」
艾莉絲用力抱著我:「小修會比較我和小蕾嗎?」
我嘆了口氣,拉著她坐在湖邊的石椅上。
「我說啊!既然會擔心,當初就別撮合我和小蕾啊!」
「我想報答她救了你,雖然有點不甘心,最後能陪你走完一生,也只有小蕾。」
「告訴我,小艾擔心的究竟是什麼?要老實說。」
「擔心被小修冷落,小修樣子不會變,小蕾也不會變,我卻會變老變醜。」
「這也是我以前擔心的問題哦!」我摸摸艾莉絲的小耳朵:「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不離不棄,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小蕾,情況有點複雜。但是,匹茲伯給了我答案,為了伴侶必須勇敢面對各種困境,朵麗與芙涅也給了我信心,容貌再變,種族不同,感情卻可以永遠一樣。」
艾莉絲沒說話,我進入重點:「無論是以前、現在或是未來,我心裡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小艾,這句話我也對小蕾說了。」
「居然……你不擔心小蕾會失落嗎?」
「這是事實,小蕾也很認同,如果非要說個順序,妳和小蕾都比我自己更加重要。」
艾莉絲似乎很開心,我繼續說:「即使是小艾最重要,但我希望給妳和小蕾一樣多的愛,或許這樣對妳不公平,明明是小艾先締結靈線,但我想這樣做是有原因的。」
艾莉絲歪著頭:「有原因?能告訴我嗎?」
「因為我很笨,很難控制做多做少,但如果是一樣,就簡單了,即使小艾變老,我也不會背離這個原則,給小蕾多少愛,就給小艾多少愛,反過來也是一樣。」
「這個原則聽起來,在我年老時特別有利。」
「呵~我其實不太想比較,和小蕾一起的時候,我會多給她一些,和小艾一起的時候,我就多給妳一些,如果都在一起時,我會傷腦筋,常常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
「嗯!我明白了,小修不必傷腦筋,交給我和小蕾決定就行啦!」
「誒?那我不就任憑宰割?」
「你明明說了,我和小蕾比你自己更重要啊!」
「真拿妳沒辦法,就交給妳們辦了。」
「你也不能冷落小蕾哦!」
「小蕾也說和妳一樣的話,妳們比親姐妹更像親姐妹。」
姐妹淘愛上同一個男人,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,因為看得到的利益就只有同一個男人。然而,沒有羈絆者的退讓,蕾菲亞娜難以進入我的情感世界,沒有誓約者的幫助,艾莉絲也無法和我共度一生,加上靈線羈絆,更是難捨難分。
「剛剛小修說多給一些是什麼啊?」
「就是讓妳覺得很幸福。」
我輕擁小精靈,溫柔地吻著,卻被她給推開了——
「喂~會被看到啦!雖然瞭望台看不見,如果小蕾爬上屋頂……」
「那是梅琳才會做的事,小蕾每次都用風在偷看我們,想躲都很難。」
「呃……原來小蕾才是最厲害的。」
「有什麼關係?反正妳也常常在偷看,我才是最吃虧的!」
「呵~我是擔心你沒有好好對待小蕾嘛!」
「我對她夠好的啦!」
「胡說~回來之後,要不是我逼你,你都沒與小蕾靈線交纏。」
「誤會了,那是小蕾自己希望的,今早差點就被她逃了,我告訴小蕾,在妳沒醒的時候,我是屬於小蕾的,她總算才肯安分。」
「真是的,她根本是過於在意。」
一陣溫煦的微風吹過,還帶來了誓約者的訊息:【小修加油!】
我決定,不管怎麼吵鬧,無論是誰偷看,全都丟到九霄雲外,給予蕾菲亞娜的愛,也同樣會給予艾莉絲,一絲不減。
「先不理會她,現在我心裡頭全都是小艾,妳要是不依,我就……」
「就什麼?」
小精靈妳太多話囉!我二話不說,抱住就吻,再也不給推開逃走的機會。
如果說催動靈線交纏的速度,代表彼此愛意的程度,那麼——就讓我來証明給妳看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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