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-3 羈絆者的覺悟

發表日期:2017.6.4
作者:三筆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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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精靈世界,修已經知道許多成對的靈線羈絆者,例如,艾莉絲的已逝父母,阿德列斯城主與席禮亞夫人,巴蘭多夫婦,伯納登的女兒英佳及其夫婿里爾夫,當然,也包括一般市民,而這些成對羈絆者都有一個相同點——全部都是夫妻關係。
修是這麼猜想的,羈絆者以親吻締結靈線,表示雙方感情良好,進一步交往或結為夫婦也算是理所當然。雖然自己與艾莉絲的感情有所發展,自認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吧!
修即使接受了艾莉絲,卻始終無法坦然,擔心著羈絆者的未來,對自己感情的放任也有些自責,只能以『事到如今』一語帶過。
出使布羅倪的車隊有三輛馬車,最前頭的是兩匹馬四人乘座大主教專屬禮車,設計上以兩人對坐最為寬敞舒適。
接著就是劍廬的新馬車,低調簡單深褐色外觀,用料實在的兩匹馬廂型旅車,車簷之下刻著一圈里德修拉城徽,隱約表明靈劍士的身份,這是伯納登的建議,只要稍為拉下雨布,就可以暫時遮避城徽隱藏身份。
而最後一輛是四匹馬多人乘座大型馬車,主要是搬運行李。另外還有四匹護衛單騎,包括雅蘭思娜和阿達夫斯兩位俠士在內。
離開里德修拉時,為了公開啟程儀式,查理德與我共乘禮車,劍廬馬車由艾莉絲與蕾菲亞娜駕駛,大型馬車則由兩位侍僕負責。
「這個『避震器』真厲害,第一次覺得坐馬車是如此舒服,說不定還能夠好好睡上一覺。」避震器大幅降低了顛簸感,查理德讚嘆不已。
由於城主的資助,我也幫查理德的座車裝上避震器,原本在精靈世界,長途乘坐馬車是件痛苦的事,經常走走停停只為了休息避免暈眩酸痛,我更希望能得到的是『輪胎』,但是精靈世界並無橡膠,使用的樹皮磨損率很高,必須經常更換。
「時間有限,只能幫叔叔的馬車加裝,我把設計圖送給鐵匠,以後有需要直接找他們就行了。」
「你們的馬車也很不錯,很像你的風格,簡單實用不舖張,但是當禮車就簡陋了。」
「我目前沒有需要,萬一要用上禮車,花點小錢租用就好。」
「很節省吶,小修家境如何?」
「這個嘛……怎麼說呢?其實日子過的還算不錯……嗯~如果和附近住家比較,家境都差不多。」
其實父親和姐姐都是企業執行長,富裕不在話下,但是我也沒說謊,同住高級社區裡的其他人家,也都有一定程度的地位與財富,『家境差不多』勉強算是中肯。
「如果家裡有需要,就寄點錢回故鄉。憑著靈劍士的條件,應該有餘吧。」
「我對金錢沒什麼概念,全都交給小艾和蕾菲亞娜管理,至於老家,生活絕對沒問題,不需要的,而且家鄉很遠,路途又危險,寄信也沒有精靈願意送。」
——唉~如果能送達,我會自己送過去的,無奈兩個世界連不起來啊!
「也罷。你和小艾之間有發生什麼事嗎?」
「沒有吧,一如往常地友好。叔叔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嗎?」
「沒有奇怪,只是感覺不一樣。你們剛到里德修拉時,小艾經常眉頭深鎖,偶而還會憂鬱失神。」查理德轉頭望向窗外:「現在,她似乎能夠放開自己,笑容也開懷不少,或許她終於心裡踏實了吧!我認為應該與你有關。」
「我大概明白是為什麼。不過叔叔請放心,小艾已經好多了,我也會一直陪在她身邊,安達魯的陰影多少都有影響,自從回來王國之後,她總是不敢單獨入睡。」
「這樣啊!半年了,還不夠久嗎?唉~真難為她。」
「小艾現在狀況很不錯,不會有問題的。」
「還好有你。畢竟締結靈線太年輕,不然,我會鼓勵你們生個孩子,小艾就可以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。」
「生……生孩子?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種事啊?我們只是締結靈線而已……」
「咦?小修在說什麼呀?什麼叫做『只是』?」
查理德的話語裡頭,透露著『羈絆者』並不簡單的意思,艾莉絲說過這是禁忌不准我問太多,但是,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人類世界,絕對有必要弄清楚羈絆者的意義,而且,叔叔應該算是夠親近吧!
「那個……叔叔,其實,小修也很不好意思,我真的不太懂靈線羈絆者的意思。」
「誒!不可能吧?」
「那個……在我的故鄉,有規定廿歲以後才會由學……由修道院來教這個,我還沒廿歲就離開了家,所以只知道靈線羈絆者很重要,關係也很密切,其他的就不太清楚。」
差點說出學校兩個字,精靈世界的教育是由修道院負責,我得小心酙酌用字。
「原來如此。畢竟習俗不同,我們修道院不教這個,都是父母在傳授,我看你和小艾的互動,還以為你很清楚。」
「抱歉。小艾一直不准我問,說是太害羞,我也傻傻都依她說的做。」
「嗯,那我明白了,她畢竟還是個孩子,害羞也很正常。那我來告訴你,正好車裡就只我們倆個,就幫你上這一課。」
「叔叔,拜託了。」
「你們規定廿歲才教授羈絆者知識也有道理,因為廿歲之後,身體發育才算漸漸完全,轉變為成年精靈,才會『動情』,也稱之為『發情』。這時候,如果是互相喜歡的精靈,就能夠透過儀式締結靈線,說是儀式,其實也很簡單。雖然簡單,對你們而言應該也挺害羞的,這你總該知道的吧?」
「我知道啊,是很令人害羞沒錯。」透過漫長的初吻來締結靈線,確實害羞。
「所以基本上,小艾喜歡你,你也喜歡小艾,還都有著一輩子守在一起的覺悟,靈線才能締結,只有儀式而沒有如此覺悟,是無法成為羈絆者的。」
我回想著當時,親吻艾莉絲時,我確實已經喜歡她,而且那時候就渴望能和她永遠在一起,咦——那時候艾莉絲也有和我一樣的想法?
查理德不理會我的沈思:「但是,你們倆都不足廿歲,小修勉強算是差不多,但小艾還差好幾歲,這對精靈來說很不尋常。」
「難怪大家都說我們太年輕就成為了羈絆者!」
「嗯,羈絆者的結合,是生兒育女的基本條件。每個精靈,一生都只有一次締結靈線的機會,締結之後就是夫婦。」
「夫婦?」
「締結靈線的滿足感,沒有其他精靈能夠取代,如果那不是夫婦是什麼?你們不是已經都睡在一起了嗎?」
我早就懷疑,因為從沒見過其他不是羈絆者的精靈會一起睡的,即使同性精靈也不會,如果不是艾莉絲苦苦要求,我大概也不會答應。
「叔叔,我明白了,我還以為她害怕大火的事……」
「雖然很想鼓勵你們生孩子,不過,想生孩子至少要廿幾歲,五十歲左右有孕算是正常,太年輕不容易懷孕。所以,絕大部份的精靈都會等到那個年紀,才會締結靈線,實際上,一百歲到二百五十歲之間懷孕是最普遍的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
「小艾至少到廿歲之後才會發育完全,可別太過心急,夫婦結合的事對小精靈來說會是很大的負擔。」
「我們只有……接吻,我也覺得小艾年紀還小,不急的。」
靈線觸動的交纏感動,能令人忘卻交合的情慾,如果是人類,大概就會有不一樣的後續,我甚至認為,精靈交合只是為了傳宗接代,但是只有靈線羈絆者才能生下後代,這讓我有點驚訝,換句話說,如果我不在,艾莉絲就無法擁有自己的小孩。
「我應該早就猜到你不太懂羈絆者的意義,之前你不是問我怎麼解開嗎?」
「嗯,那時叔叔還有點生氣。」
「當然會生氣,當你一旦抛棄羈絆者,她既不會再找伴侶,也不會有其他精靈選擇她做為伴侶。小艾不就要孤獨一輩子嗎?」
如果我回去人類世界,艾莉絲不就要孤獨一輩子?所以她把送我回去的事,看得比自己孤獨一生更加重要嗎?
叔叔的最後一句點醒了我,不禁大叫:「啊!原來如此,原來是這樣,我懂了。」
「突然怎地嚇我一跳。小修鎮靜點。」
「叔叔,我明白了,一直以為只有我喜歡小艾,原來小艾早就已經喜歡我。」
「你這話還多餘,那是當然的吧!不是相愛的兩個精靈,不可能成為羈絆者。」
如果我自己回到人類世界,艾莉絲就再無機會找到伴侶,就等於是我抛棄了她。
羈絆者的意義,艾莉絲是害羞不敢說?還是擔心我會動搖回到人類世界的決心?
如果我和艾莉絲交換立場,我又會怎麼做呢?想起在人間時,我本來打算當艾莉絲離開時,才對她訴說自己的情意,不也是擔心會動搖她回到精靈界的決心嗎?
本來以為靈線締結一生一次,夫妻一生也是一個,當我離開時,艾莉絲只是損失羈絆者,只要不和她結為夫妻,她就還有機會找到伴侶,沒想到竟然……我全霸佔了。
明明就知道結果,還是一直幫我找尋方法回去,艾莉絲真的是……真的是傻呀!
「抱歉,我一直認為我配不上小艾,所以才想解開靈線,叔叔對不起。」
「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,是小艾。而且,你現在是靈劍士,沒什麼配不上吧。」
「很失禮,可是突然好想念小艾,我可以回去和她一起嗎?」
「呵~分開半天不到就受不了。應該不需要停車,自己就能回去吧?」
「不需要,非常感謝叔叔今天告訴我的事。」
發動著狂暴術,我把車門打開,向叔叔致意,便跳出馬車,甫落地便又跳向劍廬馬車旁的踏板。
艾莉絲和蕾菲亞娜坐在車伕座納悶地看著我回來。
「小修,怎麼了嗎?」艾莉絲疑惑地問著。
我微笑回應:「沒事,只是想妳,就趕回來看看。」
「真是的,突然說什麼害羞的話啦。」
蕾菲亞娜見狀,識趣地說:「這裡交給我,你們先在裡頭休息。」
「拜託妳了!」「蕾菲亞娜,謝謝。」
車隊繼續前進,馬車內,我和艾莉絲並肩而坐,我難得主動握住她的手。
「小修怪怪的。因為第一次這樣大陣仗出遠門嗎?」
「嗯~這樣的想法也是有一點。」
「和叔叔一起坐會不安嗎?」
「不會哦,托妳的福,叔叔對我就像自家人一樣。」
「那你幹麻一直笑,一定有問題。」
「什麼問題都沒有,只不過叔叔告訴了我一些事而已。」
「怎麼?很重要嗎?」
「非常重要,不弄明白我會很困擾的。」
「究竟什麼事,吊我胃口,你趕快說啦!」
我收起笑容,嚴肅地問著:「那麼,我要問一件事,先答應我,妳要好好回答。」
「好!我答應。」
「你知道我們生命長度是不一樣的吧?我大概可以活一百年,精靈卻有五百年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回答得很肯定,但艾莉絲的神情卻有點不安。
「靈線只能一輩子締結一次,對嗎?即使我死了,妳也沒辦法再次締結。」
「這是事實,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啊,又不是小修的錯,是我……」
「先聽我說,如果——如果我告訴妳,有辦法解開靈線,讓艾莉絲能夠和其他精靈重新締結靈線,妳願意配合嗎?」
「為什麼?這不可能的。」
「妳願意嗎?如果我找到辦法的話。這樣妳就不用再顧慮我只有一百年的生命。」
我這麼問法實在很壞,不過,我想知道艾莉絲的真實想法,只能旁敲側擊。
艾莉絲搖搖頭:「不,就算你回去,或是死在這裡,我都不會解開靈線。」
「傻蛋~就算我老死在這裡,妳也還有四百年要過下去啊!」
「我……你別擔心,我會有別的精靈陪我,而且我才不傻!」
艾莉絲又嘟起嘴,真是坦率的小精靈。
我繼續問著:「別的精靈?是指妳會喜歡的對象嗎?」
「那是……不可能的。這機會不會再有。」
「即使這樣,妳還是不要解開靈線嗎?」
「我都說了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。」
「那如果我回去人類世界呢?那你怎麼辦?」
「當然會跟你一起回去,你有精靈樹靈核,我可以陪著你一起生活。」
「我會比妳更快變老,也只能活一百年,萬一我死了,妳也沒辦法再活多久的。」
「那就一起活到那時候,對我來說,那樣更幸福。」
「艾莉絲,妳真的好傻啊!」我情不自禁叫起她的真名。
「這是我的覺悟。我絕對不會答應和小修解開靈線,拜託了。」艾莉絲的眼神裡,透露著堅定。
我緊緊地抱住她,艾莉絲也順勢放鬆了身子。
過了一會,我輕聲在她耳邊細語:「我找不到解開靈線的辦法,但是叔叔剛剛告訴我什麼是靈線羈絆者。」
正要享受被擁抱的艾莉絲,慌忙地推開我:「叔叔說了什麼?他說了多少?」
「全部。」
「什麼?全部。那個……」
「對,就是全部。妳早就知道羈絆者是什麼,對吧?」
「嗯……」艾莉絲心虛地回答著。
「所以妳一開始就知道我喜歡你。」
「是的,我也喜歡小修,所以才能成為羈絆者。」
「那妳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對我說清楚?」
「那是……那是因為……」
「妳是怕我知道後,會擔心我猶豫要不要回去?會擔心我捨不得羈絆者而留下?」
「小修還有萍姐,父母,還有好多好多,應該要回去。」
「有句詩是這麼說的——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,這種事隨遇而安!也別說什麼應不應該。」
「這裡比人類世界危險多了,不想小修因為我而留下。」
「難道不擔心妳自己嗎?」
「不,我已經決定要跟著你,別說是一百年,就算只有一百天也甘心。」
當初擔心埋骨異鄉,現在卻是視死如歸,艾莉絲已不再是以前的小精靈。
「回來第一天妳就拉著我一起睡,是真的害怕自己孤單一個嗎?」
「這……不完全是。我喜歡小修,希望你能多陪著我。你生氣了……嗎?」
「沒呢,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生氣。」
「對不起。我只是自私,想趁著你還在我身邊時,能多依賴你一點,多一個晚上也好。」
艾莉絲一邊道歉,一邊大眼汪汪又要哭了,我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龐。
「艾莉絲,不需要道歉哦,我也很喜歡陪著你,這也是我的自私的想法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我知道妳不相信誓言,但還是希望妳能聽著我說。」
「嗯!」
「我不會離開妳,不管能不能回去,沒有艾莉絲我哪裡都不去。」
艾莉絲摀著嘴忍不住淚流了下來,哽咽無法言語。
我再次環抱著她:「我們不是羈絆者嗎?去哪都在一起很平常吧?妳又不肯解開靈線,拿妳沒辦法吶。」
「不要,死也不要解開。」
「真是任性的小公主。」
「你自己答應過,我怎麼任性都可以的。」
「傷心也哭,開心也哭,人類很少有這麼愛哭的。」
「我又不是人類,就讓我哭嘛!人家哭完就沒事了。」
「明明知道我一見妳哭,肯定就沒輒。」
「我不會把你的弱點說出去啦。」
「那——艾莉絲,還有最後一個問題,不可以再隱暪我。」
「我一定說,是什麼問題?」艾莉絲擦去眼淚。
「靈線羈絆者對精靈而言到底是什麼?」
「……」
「怎麼楞住了?」
「……」
「妳剛剛答應一定會說的。」
艾莉絲滿頰通紅不敢直視我,把頭埋進我的懷裡,小聲又害羞地說:「是夫妻。」
「那別的精靈是怎麼看我們的,也是夫妻嗎?」
艾莉絲把頭越埋越深,沒說話,只是點點頭,應該是羞愧得說不出話。
「所以,只有我一個傻瓜不知道對不對。」
她再次點點頭,這次卻像是做錯事的扭捏小孩。
「妳終於肯告訴我了。」
「好壞心,一直逼我。」
「一直騙我的是妳吧~我得報復一下才行。」
「小修果然很會記仇。」
「呵~艾莉絲為我想了那麼多事,也為我做了那麼多事。那麼~有什麼事是希望我為妳做的嗎?」
得到諒解,艾莉絲終於把頭抬起來:「呃……我想想!什麼都……可以嗎?」
「我會想辦法的。」
「有件事我一直很期待和小修一起做。」
「妳說吧!」
「我想和小修『結婚』。」
「誒?人類才有結婚儀式,精靈不信這一套吧?締結靈線可靠多了。」
「不是可靠的問題,我想讓小修能像個人類一樣得到伴侶,我也希望用人類的方式被小修承認。」
精靈好專情,怎麼能夠辜負呢?人類的結婚,並不只是兩個人互訂終生而已,而是透過婚禮得到眾人的祝福,這道理,我是懂的。
「嗯,我答應艾莉絲,如果我們能夠回到人類世界,那麼一回去就結婚,萍姐、爸媽、朋友都來參加。如果真的回不去,我也不會讓妳一直等,就在精靈世界辦個婚禮。」
「就這麼決定,小修,謝謝你。」
「不過,叔叔說精靈要廿歲才能成為真正的夫妻。」
「是的,沒關係,我能等,等到……那個時刻來到,我會……讓小修知道的。」
為了說這一句,艾莉絲臉又紅了一大片,顯然她知道那是怎麼回事。
「叔叔也說,精靈至少要廿歲之後才會動情,艾莉絲是怎麼辦到的?」
「我也不知道,小修第一次摸我耳朵時,心頭就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,都快不能呼吸,好像從那時候開始,不知不覺就喜歡小修。」
「原來如此啊!用人類的說法,艾莉絲是早熟的少女,好意外吶。」
搞半天,原來是我的不經意觸動了她的心。
——多虧了人類世界的電視節目,特別是萍所說的愛情文藝大爛片,使得艾莉絲比一般精靈早熟發情,而那段時間,修是唯一在她身邊的男性,彼此條件也相當,畢竟許多時間是孤男寡女,再怎麼把持自我,終究難免暗生情愫。
「你可以常常摸我的耳朵嗎?很開心又很舒服。」
「當然可以,只要妳想,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都可以。」
「呵~我可是很貪心的哦!」
「沒關係!我也很樂意——」我突然想到:「難怪好多精靈會叫妳夫人,還以為是捉弄妳或者是捉弄我。」
艾莉絲一臉理所當然:「才不是捉弄,我就是小修夫人。」
想起第一次摸到艾莉絲耳朵時,她那失神的模樣把我嚇了一大跳。
我輕吻一下艾莉絲的臉龐,然後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下,愛撫著她的耳朵,或許是因為精靈的關係,抑或是女性都是如此,小小的動作就能令她莫名滿足。
車隊平穩地繼續朝目的地前進,預計第三天到達布羅倪,因為與中繼站喀達基村有段距離,所以第一個晚上是在河邊紮營休息。
我和艾莉絲在查理德的營帳裡頭。
查理德:「按預定計劃,今天就在這裡紮營一晚,護衛們會輪流警戒,你們好好休息,明天下午會到喀達基村。如果當初衛士從阿爾姆村抄捷徑過來,一定會先到喀達基,就算精靈不休息,馬兒也要休息,你們倆抓時間去訪查村民或商店,或許會有他們的消息。」
艾莉絲:「明白,問消息我比較行。」
「沒辦法,比起我,小艾和藹可親又容易交談。」
查理德:「小修要低調些,記得藏好黃金勳章,不然,會造成騷動的。」
「我們會穿上斗篷,連寶劍都不會露出來。」
「後天,會經過峽谷口的岳峰村,我們大致停留休息看一下,那兒離布羅倪城就不遠,,我們當天落日前進城,進城後就要專心在祭典和暗中調查城主的事。」
「明白。」
查理德喝了一口湯,讚嘆著:「有蕾菲亞娜在真好,這湯美味呀!跟我們平常喝的不太一樣!」
艾莉絲:「這是小修家鄉常喝的『濃湯』,我第一次到小修家時,小修就弄給我喝過,只是裡頭的材料有點不一樣。」
查理德:「原來是故鄉的料理,比較起來,我們常喝的湯有點像清水。」
「那時小艾喝的是玉米濃湯,蕾菲亞娜現在做的是蔬菜濃湯。關鍵都是一樣,就是要把地薯磨成粉,在烹煮時加入攪勻。」
艾莉絲:「就是這樣,我們馬車上有一袋地薯粉備用。」
查理德:「小艾~這地薯粉真厲害。以後蕾菲亞娜開餐館肯定會賺錢。」
艾莉絲:「不可能哦!她說要一直服侍小修,除非小修抛棄她。」
查理德:「能夠讓女僕認真地說出這種話,小修很厲害啊!」
「叔叔見笑了,我想,是因為她跟著我們,感覺上很舒心,跟一輩子也太久了,她年紀也還小,應該是開玩笑的啦。」
查理德:「別看蕾菲亞娜話不多年紀小,但是個性高傲,表現也很成熟,說出來的話多半會做得到。」
艾莉絲:「跟我在一起時,她話倒是不少。」
「現在小艾和蕾菲亞娜倆個就像姐妹一樣哦。多得有她,我現在自由多了。」
艾莉絲抓我的小語病:「什麼意思?小修已經開始嫌我煩了嗎?」
「不是……不是啦!怎麼可能會煩,是妳能夠有好朋友,替妳高興而已。」
查理德:「哈哈~看你們相處這麼好,我也放心了,蕾菲亞娜就交給你們照顧。」
「沒問題的。」
艾莉絲:「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。」
「嗯!明天見了~」
「叔叔明天見。」「晚安~」
回到馬車上,蕾菲亞娜已經把坐艙收合成臥艙,三個鋪墊與被褥都已準備好,艾莉絲的則是在中間。
車隊有帶備用帳篷,我打算把馬車讓給艾莉絲和蕾菲亞娜,然後自己和叔叔一樣露宿,不過,對手是她們倆個,我是不可能有機會嬴的。
尤其是艾莉絲已經承認羈絆者是夫妻的事實,根本不需要找其他理由搪塞,當她抱緊我的手臂時,我就已經沒有其他選項了。
我很佩服蕾菲亞娜的巧思,舒服的加厚墊被,最大空間利用,在馬車裡的睡眠不比在旅館裡差勁。
一覺醒來,天才剛亮,微光裡,我側看著熟睡的兩位少女。
真是一幅美麗的圖畫啊!
艾莉絲一手抱著我的手臂,一手放在我胸膛上,我的腳也被她壓住,貼得比平時更加大膽,是因為昨天和她談開羈絆者的關係,所以現在更是毫無忌憚嗎?也不知道每天早上為了不吵醒她,我花了多大的功夫嗎?
每次醒來,即使能擺脫艾莉絲的糾纏,也擺脫不了自己的靦腆,尤其是現在又多了一個美貌不相上下的蕾菲亞娜,過了一晚睡衣鬆垮,險些就要春光外洩,我如果願意,找個好角度就能全部看光光,艾莉絲就算了,連蕾菲亞娜也是毫無防備,我好歹也算是熱血青年吧?
不敢繼續多看稚氣少女們的誘惑睡姿,我在布簾隔開的小更衣間換好衣服,走出馬車。
阿達夫斯披著斗篷坐在大馬車頂警戒,他是末班輪值哨衛,精神抖擻,是個盡責的單劍俠士。
「阿達夫斯君早安。」我揮手致意。
「閣下早安。起得真早,不多睡一會嗎?」
「我習慣早起晨練。」其實,是馬車內太誘惑,我無法再待下去。
「不愧是靈劍士,是個好習慣。」
「營地安全就麻煩你,我要出去活動一下。」
「交給我吧!夫人如果醒了,我會告訴她閣下在晨練。」
又是一句夫人,不過,我現在已經不再介意,順其自然吧!
「謝謝!」
「客氣了。」
我找了塊空曠地,開始演練合氣道步法身形,阿達夫斯則是打趣地看著。
十分鐘左右之後,吐氣收式,望著四周,野營地是緊臨河邊的一片空曠地區,河的對岸是樹林。
就在樹林裡奔馳吧!拔出一支御龍寶劍——
『龍行術』
行動力大幅提升,起跑急奔,一躍而過約十公尺寬的河流,逕往樹林飛躍而去,跳上最近的一棵樹幹,然後在樹幹之間跳躍前進。
一瞬之間,就消失在阿達夫斯的視野裡。
在樹林裡奔跑穿梭,我不擔心迷路,在半公里內,靠著索敵術就能夠找到營地的反應,也不擔心會遇上危險,在索敵範圍內,會有什麼野獸或埋伏都一清二楚。
我默記方位,不斷奔躍,能夠盡情發揮行動力,總令我無比興奮。
最後躍上最高的一棵樹頂,收起寶劍稍事休息,眺望著遠方。
平視而去是一望無際的森林,不管往那個方向望去,全都只能用一望無際來形容,只有紮營旁的河流切開了這片樹林,如果不小心獨自跑進森林深處,肯定會迷路,天際線那兒應該是山吧!地球是圓的,精靈的星球也是圓的。
最有戲的永遠是天空,乾淨的空氣,想看多遠就能看多遠,紅色、藍色、黃色、綠色的彩筆,由近而遠,畫出交織變幻無窮的雲霞,壯麗的視覺饗宴,就算看個五百年也不會膩,大概吧!
把美景掌握在眼下令我非常開心,遠眺人類的城市很壯觀,令人興奮,但是遠眺精靈的大自然,賞心悅目之餘,心靈安定而悠然自得。
我放鬆身心,享受著清晨的悠閒,一陣微風輕輕吹拂而過~
野外大自然應該就是這樣,但是——
這風……好怪?為什麼感覺就像身邊有氣息存在?
仔細環視四周,以索敵術試圖找出違和的原因。
——明明什麼都沒有!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,不懂!
本以為是一時的誤判,但是直覺始終揮之不去。
——精靈世界還有很多我不了解的事吶。
該回去了,艾莉絲和蕾菲亞娜也差不多醒了吧。
發動狂暴術,不再停留賞景,也不再樹間躍進,直接在地面急奔回營地,驚動了許多剛睡醒的動物們。
回到營地,雖然已過了一個小時,太陽尚未露臉,大夥也還在睡,但是,感應到廚帳那兒已經有了動靜。
看見我回來,阿達夫斯說:「閣下的速度真猛,能夠一招擒住『疾風劍士』,那時候果然不是靠運氣。」
我與迪里特的戰鬥,據說在酒館裡是熱門話題。
「阿達夫斯君辛苦了,離出發至少還有兩炷時間,你去睡一會,營地就交給我吧!」
「怎麼可以這樣,在下沒問題的。」
「不,遠行很辛苦,有機會就要多休息~還是要我說……這是命令行不行?」
「呵~閣下真體貼,那就多謝了,請容在下小憩片刻。」
「我會交代出發時再叫你,早餐也別擔心,我會留下一份。」
「那就麻煩閣下。」
阿達夫斯作揖行禮,便回到自己的帳篷裡補眠。
其實我希望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,能力所及的小事,我很樂意幫忙。
不需要以視力警戒,索敵術能夠知道所有精靈的狀況與身邊的動態。
我朝著有所動靜的廚帳走去,果然不出我所料——
「蕾菲亞娜,早安。」
「小修早安,一大早就消失,我有這麼讓你待不住嗎?」
「不,我習慣早起活動身體,到樹林裡晨練。弄早餐嗎?我來幫妳吧。」
早上才瞧過少女們的危險春光,被這麼一問還真不知如何回答,我設法轉移了話題。
「謝謝,那個濃湯就拜託幫我攪拌。」
「好香~」
「嗯,小修喜歡的我都記得。樹林很美嗎?應該很開心吧?」
「哦?妳怎麼知道我在樹林裡很開心?」
「上次在綠湖森林,我就知道你很喜歡從高處往下看,我想這次你也會這麼做!」
「蕾菲亞娜好厲害,就像在現場一樣,什麼都知道。」
我拿起長匙開始攪拌,想想這女僕真的厲害,萬一她離開了,我大概很難找到有誰能夠取代她。
「只是很留意主人喜歡做的事罷了。」
「我家女僕超級厲害,這一點我很驕傲哦。」
「我家主人也無比厲害,這一點蕾菲亞娜也很得意唷。」
「說不過妳~妳和小艾總是聯合消遣我。」
「多得主人的溫柔和包容,我們才總是能得逞。」
「剛剛那句在讚美還是嘲笑?妳總是一臉認真很難猜吶。」
「絕對是讚美,專業女僕絕對不會當面嘲笑主人是笨蛋。」
「就算你這麼說,我怎麼有種被當成笨蛋的感覺?有吧?明明有吧?」
「那是主人的錯覺。來,試試這個?」
蕾菲亞娜一手用湯匙盛了一口醬料到我的嘴邊,一手扶在湯匙底下以防滴落下來,我的雙手正握著長匙攪拌濃湯,便不客氣用嘴巴接過。
「猜猜看!」
「嗯,這個?沙拉醬?喔!這一次嚐起來好像啊!」
「這樣啊,以後就這樣弄吧,如果還需要調整再告訴我。」
「濃一點的話就可以塗麵包,蕾菲亞娜絕對是個天才,太棒了,我喜歡這一味。」
「都說了,小修喜歡的我都記得。」
一直面無表情蕾菲亞娜,不經意露出滿意的微笑,我可沒看漏。
「呵~我又看到妳笑,現在很開心哦。」
蕾菲亞娜迅速別過臉繼續她的料理:「是主人的錯覺,我一直都很開心。」
「嘖~這湯可以了,我把它端出去。」
「請讓我來,給大家看見靈劍士上菜,是我失職。」
「不,我不介意那種事,一起做比較快。」
「好吧,我這邊也可以了,等會我去請大家來吃早餐。」
「麻煩你留一份下來,我剛讓夜哨的阿達夫斯去補眠,拔營時再叫他起來,讓他睡飽一些。」
「明白,交給我吧。」
早餐後稍做準備,查理德下令車隊出發。早上的行程,我與查理德共乘禮車,讓艾莉絲和蕾菲亞娜共乘自己的旅車,中午用餐過後,再回去與她們一起繼續下午的行程,但這次是三人一起坐在車伕座,蕾菲亞娜堅持,坐在外頭比較舒服,我也不好意思丟下她自顧與艾莉絲躲在車裡頭。
或許是出發的早,車隊很快就到了喀達基村口,這是有將近一百多戶人家,進村之前,查理德集合了大家。
「進入住宿旅館後,如果要暫時離開,得向阿達夫斯君報告,護衛至少要有兩個是戰備狀態,在睡前分兩班兩個精靈一組,入睡後分四班一個精靈擔哨。小修閣下,麻煩你負責村子周遭的訪查,看看最近是否有異常,如果晚餐前來不及回來你就自理,我們不會等你開飯。」
「院長大人,小修明白。」
表面上是派我執行保安工作,其實是私下進行安達魯衛士的行蹤調查,當然,帶著羈絆者一起行動,對精靈而言也合情理。
房間分配好之後,與蕾菲亞娜打過招呼,我和艾莉絲一起離去。
除了入住的旅館,同一條街上,還有兩家較小的旅館,都是老闆兼店員的模式。
艾莉絲有禮貌時,不但美麗又有公主的氣質,微笑的問候,對方幾乎都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,雖說是半年前的事,但是王城大火是重大事件,新王室早就派員到各處進行相關調查,因此,村民大都記得那段時間前後所發生的事,對他們而言,只是把曾經匯報給調查官的話,再對我們說一次,而且,是否有異常的精靈入住,只要看住客登記簿上的記錄就能知道。
三個旅館都打聽過了,完全沒有衛士或是一整隊人馬的住宿記錄。
我搔了搔頭,嘆了口氣:「難道他們不住嗎?真的有那麼急嗎?或者是不想引人注意,故意不在村裡落腳?」
「沒錢住嗎?不可能,衛士不可能那麼窮,這裡的旅館也沒那麼貴。」
「村長那邊也完全沒頭緒。難不成要每個村民都問一遍?」
「小修,我肚子餓了,可以先找點東西吃嗎?」
天大的事情,也比不上艾莉絲的肚子餓更重要,我打算先餵飽她。
「先回去吧,這村裡沒有單獨的餐廳,只有落腳的旅館有附帶餐廳。」
「還沒調查完畢,不用那麼費事回去。剛經過的那條街,好像有賣乾糧、肉包這類東西,稍為填一下肚子就好,晚點回去我們再好好吃一頓。」
「簡單吃的,可以啊!慢著,這……咦?有了有了。」
艾莉絲的一句話,讓我靈機一閃,或許……
「怎麼了?」
「不必住旅館,路邊隨便也能睡,但是,不可能不吃東西。衛士們如果不住旅館就沒餐廳吃飯,既然要趕路,自己找野菜摘野果生火煮食就太浪費時間,我問妳,那該怎麼辦呢?」
「啊!小修好聰明,那就是簡單的買一買,然後一邊趕路一邊解決肚子餓的問題。」
「不是我聰明,多虧艾莉絲肚子餓我才發現的。」
「肚子餓還真抱歉吶!我們去問問有賣食物的商店。」
「順便買幾個肉包獎勵妳。」
「嘻咕~」
雖然肉包買到了,我與艾莉絲仍是一家接著一家商店詢問,終於在一家麵包店問到有關衛士的消息。
「我記得那時候有兩個衛士來買麵包,沒看過一整隊的。確定是王室的衛士沒錯,衣領上有徽章,不過也沒什麼特別,就是普通地來買麵包而已。」
艾莉絲稱讚老闆:「大叔記憶力真好,普通地來買麵包都記得那麼清楚。」
「買麵包是很普通,但是他們把硬捲麵包一次全部買光,所以我才會記得。」
「硬捲麵包?」艾莉絲顯然不知道硬捲麵包是什麼,當然,我是更加不清楚。
「那個是份量很足夠的麵包,可以放個三四天都不會壞,很樸素味道比較清淡,幾乎都是狩獵精靈會買,衛士來買就很稀奇。你們看——就是這個!」
我順著老闆手指方向,拿起硬捲麵包一看,硬梆梆就像是法國麵包。
我對老闆說:「大叔,我買五個硬捲麵包帶走。」
「呵~你們也有興趣啊!」老闆邊說邊走過來把麵包放進購物盤裡。
我繼續問著:「大叔,他們全買是幾個?」
「那時候剛出爐,應該有六十個吧。」
「他們除了買麵包,有說什麼嗎?」
「嗯,我想想……有個衛士問另外一個,要不要再買其他的,另一個說不用了,還說到了迷宮會有接應,就不愁吃的。」
「迷宮?有說其他的事嗎?」
「沒了,他們好像很急,給了一個金幣,不等找錢,幾袋麵包拿了就走,我削翻啦。」
「這樣啊!大叔,謝謝你。」
「你們打聽王室衛士,我不會有什麼麻煩吧?」
艾莉絲安撫著說:「大叔別擔心,沒事的,因為衛士失蹤了,我們是來找他們的。」
「那就好,我告訴你們,他們說的迷宮啊,應該是斯地亞堪峽谷裡的地下迷宮。因為最近的迷宮就是那裡。」
「原來如此!多謝大叔,這線索對我們很棒。」
比起麵包費用,我多給老闆兩倍的錢,然後和艾莉絲走回投宿旅館。
路上,我對艾莉絲說:「應該就是伯納登提到的那些衛士,目的地也一樣是峽谷。」
「王室衛士會出現這裡,肯定是同一批,但是只有出現兩個。」
「可能是派來買食物的,其他衛士沒進村裡,應該是擔心太多衛士會造成騷動。」
「對,兩個精靈吃完六十個,怎麼想都不可能。」
「我們明天中午會到峽谷口,這表示中間大概有兩~三餐需要解決,這麵包大概一餐一個就飽了吧。那估算回來,十~十五個衛士吧!是一個小隊了。」
「這只是確認他們有經過這裡去峽谷,和我們原來的消息沒什麼差異。」
「不,我們知道他們可能的目的地——迷宮。」
「他們有提到吶!」
「我們回去告訴叔叔。我也肚子餓,想吃晚餐。」
「來~先吃個肉包解饞。」
「謝謝,妳真有遠見,知道我會肚子餓。」
「才不是,我特地留給你的。」
「心懷感激~那我不客氣囉。」
隔天一大早,艾莉絲、蕾菲亞娜和我已經在馬車上,以稍快的速度前進,打算比車隊更早到達斯地亞堪峽谷口的岳峰村。
前一天晚上,查理德聽取我們的報告後,知道衛士的目標是迷宮,便令我們先行趕往岳峰村探查,他則會告訴其他護衛,派我為先遣調查前頭狀況。
峽谷只有一個入口,岳峰村正位於入口處,雖然說是村落,但也只有沿著路旁的幾戶人家,幾乎都是賣旅行補給品居多,他們甚至並不住在這裡,只是白天在這工作,落日後則回到布羅倪休息。
整個峽谷常年風吹不止,稍微摻雜著沙塵,因此,沒什麼精靈願意在岳峰村賣吃的,想吃東西或住宿,都是直接到五公里距離外的布羅倪城。
「妳們倆個去裡頭再睡一會。小艾居然靠著我打瞌睡,小心掉下馬車呀。」
「不如我來駕車,你陪小艾進去休息,就一條路到底,我不會迷路的。」
「昨天都是妳在駕車,今天換妳休息一下,我來就行!」
「嗯……很舒服,讓我這樣就好。」小艾還沒完全清醒。
「真是的!難不成這馬伕座特別舒服嗎?全擠在這兒。」
「主人,烤過的麵包,請趁熱吃。」
「謝謝!」
其實我有發現,當蕾菲亞娜想捉弄或轉移話題時,就會叫我主人。
不過,也沒必要戮穿,接過麵包,本來想叫艾莉絲一起吃,但是她抱著我的手臂,還閉著眼睛打瞌睡,就不吵她。
「這麼早出門,還能準備好早餐,不愧是蕾菲亞娜。」
「快吃,我還準備了水果。」
「妳也一起吃吧!」
兩匹白馬,是隨著接收梅竹劍廬而得到的,本來是屬於席禮亞夫人的,品種能力都很不錯,又經過調教訓練,拉車時配合度很好,再加上把避震器安裝到馬車上,因此一路上的疲倦感得到大幅的改善。
終於,來到了峽谷口,斯地亞堪峽谷是兩側入口高,中間是低窪狹長的地形,從峽谷口可以俯看整個峽谷,峽谷最底部是河流,不寬,河兩側看似都是通行的道路。
三個少年少女,身披連帽斗篷,站在峽谷口遠眺著。
看著什麼東西都沒有的峽谷:「這個,衛士為什麼會到這裡?好荒涼,除了當作通路也沒別的用處吧?」
「值得一提的,應該就是『迷宮』吧!」艾莉絲已經醒了,正吃著水果當早餐。
蕾菲亞娜指著路旁:「去問問那幾戶店家吧!這裡是必經之地,或許他們曾經看過衛士。」
雖說叔叔交代別讓其他精靈知道我們正在追蹤王城衛士的事,但我還是會一五一十都告訴蕾菲亞娜,一來,如同家人,彼此能夠信任,二來,蕾菲亞娜總會在身邊,隱暪反而會使行動很不方便,況且,她腦筋好見識多,常常能提供好建議。
「也是,我們順便打聽一下迷宮的情形,能有地圖就更好了。」
一齊朝著店家走去,艾莉絲和蕾菲亞娜走在前面,看來是要用美人計套情報,我跟在後面,從腰袋裡拿了幾個銅幣備用,人類的圓耳會令陌生精靈警戒,所以我先把帽子戴上,這已經成為我們的標準行動模式之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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